司 布 真 小 传
(Charles Haddon Spurgeon 1834~1892)
义人的後裔,必得拯救(箴十一:21)
司布真(Charles Haddon Spurgeon)於主後一八叁四年六月十九日,生在英国爱赛斯州的凯维敦镇(Kelveden Essex)。他的祖先大概是荷兰的难民,在主後一五六八年避难来到英国。当时西班牙的腓力二世(Philip II)差遣阿尔凡公爵(Duke of Alva)赴荷兰压平改正教的势力,结果有一万八千人被杀。许多人逃往英国,躲避宗教的逼迫,其中就有司布真的族系。
迨十六世纪,从荷兰、法国、比利时各地逃来的信徒与英国本地的信徒溶合为一,产生了历史上着名的清教徒。他们在英伦本地也脱不了逼迫。当十七世纪末叶,本仁.约翰(John Bunyan)为道被囚於培福大狱(Bedford Jail)之时,司布真的祖先约伯(Job Spurgeon)正为参加独立教派(Nonconformist)的聚会,而被禁于邱司福监牢(Cltelsford Jail)。司布真曾见证说:"我宁愿作一个为真道受逼迫之人的子孙,不愿在我的脉里含有所有君王的血。司布真.约伯为着清洁良心的见证,曾在物质和身体上蒙受损失。……这位爱赛斯的信徒就是我的祖先。……我乐於觉得我「接续祖先」事奉神。"
当他十八个月之时,就被送到祖父雅各那里,在祖父的牧师住宅内住了六年之久。这是因为他那青年的父亲有心服事主,一面传道、一面作书记,子女又多,经济拮 的缘故。他的祖父信仰纯正,为人诚恳,事奉主五十四年如一日。他的祖母非常虔诚,勤於工作。年迈之日,某主日早晨因身感不适,留在家中,读经祈祷。迨祖父从聚会回来,发现她坐在一只古旧的靠背椅子里,圣经放在膝盖上,眼镜搁下,头垂胸间,安然睡去,手指停在约伯记第十九章21节上:"因为神的手摸着我!"(另译)
司布真深得祖父母的爱,也深爱他们。六岁时某日在黑暗的上房,发现一本《天路历程》(The Pilgrim's Progress),附有木刻的图画。他立刻把它抱下楼来阅看。他非常注意基督徒所背的大包袱,後来他说:"他背负他的重担这样长久,最终得了解脱,我想我要欢喜跳跃。"他一生读《天路历程》一百遍,他的文学体裁受到本仁.约翰极深的薰陶。此外他又找到一本殉道者的故事,和一些清教徒的巨着。他都拖下楼来翻阅。这些早期的读物影响了他後来的事奉。
七岁回父家。父亲身材魁梧,热心事主,对於少年人尤其爱护。他为子女们的牺牲,可见於他所说的:"我若对於子女们的教育少些关心,就能穿较好衣衫,不必常着这件褴褛衣服。"母亲伊利撒(Eliza)身量虽然不高,心胸却非常宽大。她给予司布真的帮助,非人言所能说出。司布真自己这样记着:"我缺乏口才来发表我对於那特别恩典的估价。主实在恩待我,使我作了一位常常为我祷告,又和我一同祷告之人的儿子。我怎能忘记,她跪在膝盖上;双臂抱着我的头顶,祷告说:哦,但愿我的儿子活在你面前!"
"有人说,孩子不晓得宗教的深奥道理。有些儿童聚会的教员甚至留意避免提起福音要道,因为他们想孩子们尚无能力接受这些真道。但是我要见证说,孩子能懂圣经。我的确知道,当我作孩童的时候,我已经能够讨论许多神学上争执的困难点。一个孩子何时开始有沉沦的可能,何时就有得救的可能。在我们作孩子的时刻,每逢主日晚上总是与母亲一同留在家里,大家围坐桌前,逐节诵读圣经,由母亲逐句解释。读毕就有祷告,然後再读一段爱伦斯的《警号》(Richard Alleine's Alarm)或培斯德的《呼召未信者》(Baxter's
Call to Unconverted)。母亲随时针对我们各人的病症而加以劝导。"莫怪她的八个子女个个蒙恩得救。
某次,他父亲心中感觉非常不安,因为他时常离家看顾软弱的会众,以致忽略他自己儿女的属灵栽培。他带着这种控告的心思回到家里,惊奇孩子们全不在厅里,他说:"上楼就听见妻子的声音。她正为着她的孩子们在祷告;我听见她一一题名为他们祷告。轮到查理(即「司布真」的名字),她特别为他祷告,因为这个孩子元气充沛,富有冒险精神。我一直听见她祷告完了,於是我觉得说:'主啊!我可以继续关心你的工作,因为你的孩子们已经有了照顾。'"
仰望我,就必得救(赛四十五:22)
"最後到了一天,因为大雪纷飞,我不能赴预定去的地方,迫不得已停在路上,这真是一次蒙福的止步--在一条僻径内有一个小小的聚会所。我想往别处去,因为我不认识这个地方。这是一所卫斯理会守旧派( Primitive Methodist Church)的小礼堂。我从许多人听见关乎他们的事,他们怎样大声唱诗,使人头痛;然而我全不在乎这些。我要知道怎样得救,就是他们使我大大头痛,也无所谓,所以我进去坐下。聚会照常进行,可是传道人未到。最後有一个消瘦的人,看来似乎是个鞋匠,或是成衣匠之类,跑上讲台,打开圣经,读了这些话:'地极的人都当仰望我,就必得救。'(赛四十五:22)他停睛在我身上,好象他心里完全明白我似的,并说:'少年人,你在困难中。'不错,我实在在困难中。他说:'除非你注目仰望基督,你永远不能脱离这种困难。'於是他举起双手,大声喊叫,--我想只有守旧派的卫斯理会的人才会这样作,--'望哪!望哪!望哪!'他说:'只要望!'我立刻看见了救恩。哦!那时我真是欢喜跳跃。我不知道他还说些什麽。我完全没有注意其他,全人已被这个意念所吸引。就象当时铜蛇被举起来,他们只要望,就得了医治。我等着作五十件事,但是当我听见这个「望」字的时候,我觉得这字何等甘美。哦!我一直望,真是望眼欲穿,将来到了天上,我还要在那无比的喜乐里继续仰望。
"从知罪的桶里榨出来的酒,何等甘美;从悔改的矿里挖出来的金,何等纯净,从艰困的岩窟里取出来的钻石,何等光辉。一个属灵经历,带着辛酸的罪恶感觉,对於人是大有益处的。那个站在神面前,头束麻绳,已经定罪的人,一旦得着赦免,就变作一个悲极生乐的人,他要活着来荣耀那位用宝血来洗净他的救赎主。现在我能领会罗得福(Rutherford)在阿勃敦(Aberdeen)内监里所说的话。他在那时充满了基督的爱,说:'哦!我的主,如果你我之间有辽阔的地狱相隔,而我除非涉过这个地狱,不能亲近你,我决不叁思,必定毅然投入,只要我能拥抱你,称你是我的!'我觉得从今以後我每次讲道,必须向罪人传福音。我认为一个传道人,能讲一篇道,而不向罪人传福音,简直不晓得怎样传道。"
得救的第二天,就看见他探望贫穷的人,并与同学谈论主的事。有人听见他对老师说:"一切都定规了,我必须传基督的福音。"他的天性脱不了胆怯,甚至在学校背诵比赛之时,浑身发抖。人若突然向他发问,或者叫他起来说话,他就讷讷无声。然而他热心事奉他的主。起初逐家分发单张,後来又特选各种单张,邮寄给那些他所盼望带领的人。他的胆量渐渐增大,时常在分单张之时留下与人谈道。随後他又开始在儿童聚会中作教员。他从来不低看任何工作,也不失去任何机会。
自从得救那天开始,他昼夜读他的圣经,并且小心阅读,决意尽可能按着字面跟从救主的脚踪。经过叁周的研究,他觉得应当受浸。在他给父母的信内,他这样写着:"圣经里岂不明说,人一接受主耶稣,就应当公开承认他?这是本分的一部分。我深深相信,而且认为,受浸是基督的命令。除非我受了浸,我总感觉不安。良心说服了我,这是我的本分,应当在受浸里与基督同埋葬,虽则我很知道这件事并不造成得救。"在同年
专心以祈祷传道为事(徒六:4)
在他十六生辰的翌日,一切手续都已准备完全,使他可以赴剑桥学校(Cambridge School)任助教,同时继续读书。他一到那里,就参加一个布道团体。他第一次讲道的经历,就在这时发生。"我被安排陪伴一位青年,往离剑桥约四里的泰物闪镇(Taversham)。我以为今晚是他主讲,因此在中途对他说,我相信神必定祝福他的工作。他说:'噢呀!我生平没有讲过道,我从未想到这件事。我是奉命陪行,我诚心盼望神要祝福你的讲道。'我回答说:'不,我从未讲过道,我也不知道我能否作这件事。'我们一同走,直到快达目的地,我的里面震栗,不晓得将要发生什麽结果。我们看见会众已经聚集,既然那里无人起来传扬耶稣,我虽然只有十六岁,我觉得大家期待我讲,所以我就讲了。"他临时决定用彼得前书第二章7节"在你们信的人就为宝贵"的话,作他的经题,诚恳到几乎疯狂的传说,不久就失去所有的自觉,自由的传讲直到结束。村民希奇他的年轻,有一位老妇问他几岁,他回答说:"六十以下。我的年龄无关要紧,要紧的是思念耶稣。"
十月间,他又被派赴离剑桥五里的水滩(Waterbeach)领会。他的题目是马太福音第一章21节。虽然那天只有十二个人出席,但是他们非常喜欢他,请他继续去。每次他总是步行前往,这样连续了几个月。最後他们正式聘请他负责工作上的责任。经过多时的祷告,他决意放弃学业,专心事奉主。在那里二年半之久,可说是他的实地训练。他殷勤工作,甚至村民时常问他,到底他有睡觉否。他提到当时的情形,这样说:"我很记得自己开始在一个小小的茅屋内传道,我所第一关心的,就是神是否用我来拯救灵魂。有人称我为贫儿,我以为的确如此,因为我知道我穿着一件短外衣。我传道的时候,心里感觉不安,因为我想:'这福音已经救了我,但是那次是别人传的。不知道我传的时候,会有人得救否?'过了几个主日,我时常对一位执事说:'你有听见什麽人寻求主否?'我的好朋友回答:'必定有的,毫无疑惑馀地。'我就说:'哦!我要晓得是谁,我要去探望他。'於是在一个主日下午,他告诉我说:'住在某某街的某妇,早在叁四个主日前,因你的传道而得着了主。'我马上说:'请你带我去,立刻要去。'周一早晨头一件事,就是探望我所带领得救的第一个人。许多父亲都记得他们的长子,许多母亲不能忘记她们的头生,因为没有一个孩子比他更加宝贵,也决无来者可与比较。我有很多的属灵孩子,都是藉着传扬神的话而生的,但是我认为这位妇人是全群之冠。最少她活得不久,我尚无机会找出她的错处。她忠心的见证了一二年後,就平安归天,作後来之人的向导。我不请别的,只传基督的钉十字架。今日很多在天上的人是因着这个传扬而认识了这条道路,也有很多人今日还活在地上,事奉他们的主。这两班人到底有多少,我不能奉告,但是工作若有成效,全是传扬基督代替罪人受死的结果。"
丢弃万事看作粪土(腓叁:8)
一次在水滩的时候,一件转折他生命的事临到他的身上。最好还是让他自己告诉我们:"我一八五二年在水滩传道不久以後,家父和别人竭力劝我进司提波奈(Stepney),即今日的摄政学院(Regent's Park College)深造,且能在事奉的事上有更充分的准备。我深知学问并非一种妨害,反而时常很有帮助,因此我亦倾向於得着这个机会。虽然我相信没有大学的训练,亦可被神所用。我终於同意朋友们的意见,就是有了大学教育,我能更有用处。趁该院的学督恩格斯博士(DR. Angus)来剑桥访问之便,相约在一位出版家麦克密兰(Mac Millan)的府上一会。我对於这件事经过祷告考虑以後,就准时赴约,被引到一间客厅内,等候了两点多钟,自感太卑微,而那位从伦敦来的学督十分尊大,以致不敢打铃,查问这样长久迟延的原因。
"最後忍无可忍了,按铃叫仆人,仆人告诉这个久候的十八岁少年,
"我心里还是想进大学,我可以写信请求入学,可是事实却非如此。那天下午我要赴一个村站传道,我一路走,一路沉静思索。正走到仲夏公地(Midsummer Common)中间之时,突然听见巨响,把我惊跳起来。我好象非常清楚的听见这些话:'你为自己图谋大事麽?不要寻求那些。'使我从另一角度来测量我的地位,重新向我的动机和旨趣挑战。我记起我所服事的那些贫穷可爱的人,神把这些灵魂交我带领。纵然在那时我已经预料,这样决定会叫我淹没无名,一贫如洗,但是就在那时那地我抛弃了大学教育的机会,决定至少暂时与那些人在一起,并且照着我的力量所许,继续传扬神的话语。事奉的祭司纵然不再穿着以弗得,主依旧用他的智慧来领导他的百姓,在爱中命定他们的道路,每当进退维谷之时,用奥秘奇妙的方法指引他们的脚步。他对他们说:'这是正路,要行在其间。'"
多年後他这样说:"自从那一天起,直到如今,我所有的行动只根据一个原则,就是完全奉献,来作召我来作的工。我向着我的救主降服我的自己,就把我的身体,我的魂和我的灵,永远降服於他!就把我的 能、我的力量、我的眼睛、我的耳朵,连我整个的人生,全数奉献给他!我非但不後悔当初所作的,反而愿意更新我的誓言,更新与主立约!如果基督吩咐我举起我的小指头,而我不顺服,这就证明我向它的爱何等冷淡。"
只知道耶稣基督,并他钉十字架(林前二:2)
一八五叁年夏季,司布真参加剑桥主日学会的年会,他的率直和 能大大感动了哥特.乔治(George Gould)。经哥特的介绍,伦敦的新公园街聚会所(New Park
Street Baptist Chapel)开始邀请他前往讲道。当邀请信到达之时,他向一位执事说:"这封信定规是寄错了,决不会是给我的,一定是一位同姓同名之人的。"於是他复函婉言其中恐有错误,因为他仅仅十九岁,除了水滩以外,无人知他。但是伦敦继续来信说没有错误,就是请他前往。一个周六的下午,这个乡下气很重的少年人下了火车,下榻于皇后广场( Queen Square)的一间公寓内。同住的少年人不好意思明明取笑,却暗暗嗤笑他,告诉他一些着名传道人的故事,他们的学问和口才虽然惊动四座,但是要使聚会满座,却大不容易。
听了这番话以後,他吓得整夜不能睡觉,他觉得"街上的车声何等搅扰,城里小书记们的回忆何等无情,窄小的房间挤得无处可以跪祷,煤气灯光在十二月的深夜闪烁,如同向我瞬眼。在这座充满人烟的城市里,我没有一个朋友。若能平安逃回剑桥和水滩的隐静居所,无异给我进入伊甸乐园。"主日早晨,他步行前往,看见那座建 奇巧的会所,充分表示会众的富有和精明,使他的心情越发下沉,这里缺少水滩的融洽和轻松。他惟一的安慰,就是想到赴会人数大概不会很多。结果只有寥寥八十人,晚上人数多於往常,他也失去了恐惧的心。"主实在恩待了我。当我晚间步返皇后广场的窄小住处之时,我不再感觉孤单,也不复看伦敦人如同铁石心肠的野人。我不用人的怜悯,也不理这些同居的少年人。车声或日光之下任何事情,都与我无干。我已经仔细观察这只狮子,他的气派还不及我在远处听见他雄壮的吼声十分之一。"
不久他正式受请,负该会所工作的责任。那所可容一千二百人的会所几乎马上满座,甚至许多人留恋门外,拾取桌上掉下的饼碎充 。某晚实在挤得太迫,司布真就指着讲台背後的墙说:"因着信耶利哥的城墙倒塌了,因着信这座墙也必须拆去。"虽然这个建议一时未被大众采纳,甚至有一个执事告诉他:"让我们不再听见这类的话。"但是终久会所重新修理,增加至一千五百个座位。修理期间另外租用爱赛德大厅,该厅可容四千五百人。每星期晚同样满座,开会前一点钟街道上已经人山人海,交通完全阻塞。据说到会的人十分之九是男人,因为女人受不了这种拥挤。新会所落成後,头一次就感觉不敷应用,必须另建大会所。要收容赴会的人,简直象把大海装在茶壶里一般。後又租用苏瑞音乐厅(Surrey Music Hall),是伦敦巨大的建 物,可容一万至一万二千人。首次应用,即告满座,另有万馀人无法入内。开会未几分钟,突然有人虚报火警,以致秩序大乱,这事使司布真受到非常的刺激,产生一种忧郁症,终身未能脱尽。
叁年之久,自一八五六年十一月至一八五九年十二月,每逢主日平均有万人聚集听道。迨一八六一年叁月间,首都会幕(Metropolitan Tabernacle)落成,连续叁十一年,每逢主日早晚均有五千人在内聚集。一八六七年首都会幕修理之时,租用农业大厦(Agricultural Hall),到会人数竟达二万人。那件众人熟知的趣事,就发生在当时。某日下午司布真在农业大厦试音,厅内空无一人,他提起他的金嗓子,喊着:"看哪!神的羔羊,背负世人罪孽的。"有一个工匠正在楼座工作,骤闻此言,大大感动,放下工具,回家後经过一个时期的属灵挣扎,因看仰望神的羔羊而找到了生命平安。
赴会的人虽不乏社会名流,但是最使司布真感觉愉快的,却是大批平民。他写信告诉他的弟兄说:"市长、警长等都来赴会,但是更美丽的是有些扒手、赌徒、妓女亦来赴会,甚至有的已经加入教会。"
司布真来到伦敦,无异向该大城投一炸弹,当时在一般礼拜堂里的属灵情形非常死沉,讲道已经退化到变成一种长期准备的神学论文,全无圣灵的恩膏和能力。上流社会满意于这种传道,因为他们可以继续他们的放荡生活,不受良心的刺激;但是下流社会却开始搜索一种较高的属灵生活,需要一种更真的个人经历。时间已经成熟,应当重重的提起罪恶和审判的事情。伦敦需要一个活的宗教,一种属灵的生命。司布真存有这种信息。莫怪他在当地造就这种复兴的局面。反对虽然不少,然而在神的安排之下,他冲出狂风暴雨,在光天化日之下事奉他的主。
她的价值远胜过珍珠(箴卅一:10)
司布真首次在伦敦讲道的那个晚上,有一个年轻的小姐亦来参加。她的名字是"汤姆生.苏撒拿"(Susannah
Thompson)。她渐渐感觉到她属灵的需要。这件事给司布真知道了,就送她一本《天路历程》,盼望她在灵程上有长进。不久她也还敬一本加尔文(John Calvin)的着作。他们的情感逐渐加增,直到
最初十二年的家庭生活,十分美满,全无一点黑影,只有司布真的身体不甚健康,需要她的照顾。但是到了一八六八年,当她叁十叁岁时候,她患病几成废人,反而需要她丈夫的爱护。司布真曾说:"我们不晓得基督的同情和怜悯,直到有一位你所爱的,需要我们的日夜奋斗。"在他的工作里显然增加了一种深切柔仁的成分。
她躺在摇椅上,天天盼望复原,可以活泼工作,治理家务,可是年复一年,情形毫无起色,她的灵渴慕事奉神,因此求主让她无论如何能分担她丈夫的一点工作。神听了她的祷告,引她发动"赠书基金"(Book
Found)。这个工作如何开始,最好听她自己的见证:"这是在一八七五年的夏天,我亲爱的丈夫完成了他的第一本《讲坛》(Lecture To My Students)。我读了一份校对的稿纸,感觉非常恋慕,所以当作者徵求我的意见之时,我全心回答:'我巴不得能将这本书寄给英国的每一个传道人。'我那位喜欢实际的丈夫就反问说:'那麽为什麽不作呢?你愿意给多少?'我必须承认,我未曾准备接受这种挑战。我只希望这本宝贝的书能分发出来,却未曾想到自己有份于这项工作,或者帮助代付这笔书款。可是那些话已经在我的心里,耕了一条深直的沟,翻转了自私的泥块。我就开始思想,我能从治家所剩或别种个人的款项内提出多少来推动这个新计画。奇妙的事在这里,我发现钱早已收齐,等在那里.在楼上一只小柜内,积蓄着一堆五先令的银币,这是我的一种愚笨的癖.多年来每逢有这种银币,总是喜欢把它藏起来。拿出来一数,恰够付出一百本书账。若有什麽不舍之心,亦不过片刻而已,我感谢着献上这些,於是「赠书基金」就此产生。"此後二十年内,她寄出二十万卷前面的书籍,使许多穷苦的传道人得着属灵的供应。
因着这项工作反而使她的心在诸般痛苦中得着平安和得胜。她自己解释这个转变说:"在一个非常黑暗沉闷的日子,我躺在榻上,黑夜正布散它的阴翳。我那间舒适的小房内虽然充满光亮,但是外面的黑暗似乎潜入了我的心房,遮蔽了属灵的异象。我竭力想看见那只牵着我、引导我经过痛苦危坡,使我不至滑跌的恩手,然而总是看不见。在愁苦的灵里,我发问说:'为什麽主这样对待他的孩子?为什麽他时常使剧烈的疼痛临到我身?为什麽他允许长期的软弱来阻碍我事奉的心愿?'这些烦恼的问题很快的得着答案。虽然所用的是奇特的话语.但是在我里面的微声解释了其中的意义,无须翻译的人。房内寂静一刻,只有火炉里的木块发出爆炸响声。忽然我听见一种低柔的声音,含有清楚的音调,犹如一只知更鸟在我的窗下唱出它柔软颤震的美曲。我就对在火光前假寐的同伴说:'这是什麽声音?决无飞鸟能在这个时令,在外面黑暗中歌唱!'我们倾听着,又听见那个微弱悲哀的音调,它的旋律非常美妙,它的来源+分神秘,使我们一时惊讶不已。後来我的同伴喊说:'这是从火中的木块发出来的!'火释放了禁闭在橡树心里的音乐。也许快乐的小鸟在它的嫩枝上唧唧歌唱,暖和的日光在它的幼叶上着上金黄颜色的日子,正是它收集这个美曲的时候。此後渐渐见老,一环一环的年轮封闭了这个久忘的音调,直到强烈的火舌烧尽了它的刚硬,从它心的深处烧出美歌,作它最後的供献。嗳!我就想起,苦难的烈火从我们里面引出赞美的诗歌,那时我们得以纯净,而我们的神也因此得着荣耀。或者我们有些人也象这个橡树木块--冷淡、刚硬、麻木不仁;若不是火在四围点着,释放出相信倚靠他的妙音,恐怕一辈子唱不出美曲来。当我沉思之时,里面的火就点着了,我的魂从此得着甘甜的安慰。在火焰中歌唱。是的,但愿神帮助我们,这个如果是从刚硬失志的灵释放和音的惟一途径,就愿火窑比前烧旺七倍。"
你的杖、你的竿都安慰我(诗廿叁:4)
司布真常经忧患,他从祖先遗传了痛疯病,使他多年感受剧烈的疼痛。最後二十年他每年必须在秋令时节放下工作,赴法国的蒙通(Mentone)休息,藉以避免伦敦的冬雾,并享受蒙通的暖日。他大部分的着作都是在休养期内完成的。
在那周内他病势转剧,迨秋季临到,虽稍有起色,咸认必须赴蒙通休养,渡过严冬。於是於
只见耶稣(太十七:8)
在他私人的日记里,有这样的一段话:"我立志单以耶稣和他的十字架为荣耀,献此一身推广他的福音,凡事按照他所喜欢的道路而行。我愿意忠诚於这个严肃的职守,除了荣耀神以外,不掺其他目的。求神説明我荣耀你;在地上活出基督来。"
本文摘自《美好的证据》